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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程序美工 郑洞国问许世友:我亲眼见你挥刀杀入师部,为何突然撤了

发布日期:2024-09-06 08:58    点击次数:140

小程序美工 郑洞国问许世友:我亲眼见你挥刀杀入师部,为何突然撤了

1932年8月14日凌晨小程序美工,红四方面军各路将领会聚大悟仙山大庙。

正厅墙壁上挂着巨幅作战地图。那些经徐向前和陈昌浩及参谋人员标示在图上的红色圆圈、箭头和锯齿线,将敌我两军的配置地域和攻击线路准确地标示出来。

“都到齐了吧?”陈昌浩把目光转向与会者:“七里坪战斗马上就要开始,总部决定在七里坪,以我主力将西来之敌彻底打垮!这个方案已经张主席批准。现在,先由徐总指挥向大家介绍作战部署。”

徐向前走到墙上挂着的大幅作战地图前,拿起标示杆指着图上的标记,用他那浓重而略带沙哑的山西腔开口说道:

“同志们,苏区红军主力几乎全部集中在七里坪参战。加上少共国际团共有16个团。而敌人呢,也是下了狠心了!陈继承纵队有蒋军嫡系第2师、第3师、第80师,而且还请求卫立煌派83师和89师支援,这样,我们当面之敌共有5个师30个团,这是鄂豫皖红军自诞生以来从未遇到过的强敌!”

“面对强敌,我们是有取胜信心的。明天是15日,估计敌人将攻击我73师和10师据守主阵地。我和陈总政委碰了头,计划先利用地形给敌人以重大杀伤,然后以左、右两翼对敌人进行反击。敌人害怕近战、夜战,我方将反击放在夜里,在15日夜将敌人吃掉。另外,各师要留有足够的预备队,到反击时才能动用。”

徐向前看了看与会者,红军将士按捺不住的战斗热情全部流到徐向前心里。战斗前的紧张、打击敌人的兴奋、成功的希望、英雄的业绩,这一切想法和情绪都在鼓励他。

“同志们,七里坪是鄂东北中心苏区,也是通向中央分局所在地新集的最后屏障。这是个坚强据点,是我们最能发挥力量的地方。这将是改变第四次反围剿战局的最关键一战!如果这一仗打胜了,鄂豫皖苏区第四次反围剿这盘棋就活了!”

陈昌浩接着说,“个别同志信心不足,担心打不垮陈纵队,简直是乱弹琴。同志们,当年在七里坪发动黄麻起义时,我们仅凭几根拐子枪就打出现在这样大的一片苏区,现在我们有了2万多支步枪,还怕不能消灭敌人吗?敌人有飞机、大炮固然不错,但过去的经验告诉我们,作战更讲的是士气!”

徐总指挥、陈总政委的话显然感染与震慑了在座的师级指挥员们,大家一声不吭,面色冷静而严肃。一种悲壮的情怀瞬间在每个指挥员胸中升腾:总部决心下定,这意味着一场更加残酷的大血战,意味着一种不惜血本的拼搏!

“徐总指挥!陈总政委!”73师师长王树声站了起来,说,“我们73师此次有破釜沉舟的决心,不惜一切牺牲,承担最艰苦的任务,一定坚持到最后胜利!”

“好!韩信说过,用将不如激将,这次让你们守护主阵地,我相信你们73师能够再振雄风! ”

从徐向前《历史回顾》中可以看出,红四方面这回算是狠上了:“七里坪这一仗,我们是下了狠心的,想一鼓作气把西来之敌彻底打垮。战前,部队深入动员,讲清形势,交代任务,提高士气,充分做好反击敌人的一切准备了

总部从处长到科长、参谋,能派下去的都派到了前沿部队。各部队也纷纷进行战前动员。

在大悟仙山大庙北侧有个天然石洞,现在成了73师的师部。73师在冯寿二战斗中损失较小,这次便担任守卫方面军主阵地的任务。

王树声的部署是: 以217团守卫阵地,218团和219团作为预备队。为了抗击敌人的进攻,他组织部队在河西、河东滩头,山脚下,半山腰和山头构筑了5道阵地,准备层层抗击。工事做得隐蔽,进出道路都有,也有隐蔽的火力点。

徐向前站在大悟仙山顶,看了看山下,这时,8月的骄阳直射大地,我军和敌人的运动已基本了如指掌。陈继承将进攻方向转到七里坪南边的柳林河,确是有道理。

这里地势开阔,便于展开兵力进行攻击,而且便于和位于南边的卫立煌纵队进行连接。

但这里对红军也有利,居高临下,便于红军的反冲击。徐向前已在心中决定这里为红军反冲击的突破口。

在倒水河东岸七里坪镇东一列大山里,3万红军严阵以待,摩拳擦掌。这些红军曾在以前多次反“围剿”作战中给敌人以重创。

接踵而来的5万国民党军队也在倒水河西岸磨刀霍霍,下决心和红军决一死战。

这时候,从敌人的山坡上出现了发炮的闪光,接着,空中响起一阵喧噬声,一颗炮弹轰然落在大悟仙山山顶附近的坎下,炸翻了土地和树林,土地因为可怕的轰击而呻吟,树木因痛苦而流出了汁液。

在同一时刻,红军的师长、团长、营长们,从自己隐蔽的地方最先冲出来,边跑边扣着衣服,向自己的阵地跑去。到处是排队持枪的士兵在迅速运动。

“敌人开始攻击了!”徐向前对陈昌浩说。久经征战的心也觉得血液涌得更快了。

果然,他看见从倒水河西岸柳林河一带先前静止不动的群山中拥出敌人军队,由山上向山下奔驰。

第二炮、第三炮……密集的炮火越来越响。陈继承决定首先攻击红军大悟仙山中央阵地,并等待南北两翼的包围进攻,希望在今天,像卫立煌在冯寿二一样,再建奇功。

在正面,也就是七里坪以南,出动的敌军最多,黑压压一片向周田渡双城塔拥来,并从那里渡过柳林河,正面突击我主阵地大、小悟仙山。

主攻部队很快查明为黄杰第2师及郑洞国第5旅第9团、第10团。敌人像下汤圆一样,不顾一切地跳进倒水河里。

敌人的第一次进攻开始了。

黄杰和郑洞国显然计算了时间,当他的部队越过倒水河后,正是早晨7点整,按照常规,这正是红军早炊的时间,攻击可以造成红军的手忙脚乱。

强者和弱者作战时,总不愿夜色遮蔽他的优势,而几年后他们和日军作战时,又总是釆用夜战。

就在自下而上的黄色波浪卷至红军阵前时,只听得山顶突然枪声大作。千万条火箭射向郑洞国的士兵,山顶上腾起无数红军,翻江倒海般地席卷下来,用他们的枪刺和子弹,将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敌兵抛入血泊和死亡之中。

于是第二轮炮击之后,更大规模的进攻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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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次进攻依然失败了。

郑洞国被激怒了。不仅激怒,他更因失败而感到惊恐不安。因为在他的背后还有一双双更加严厉、更加冷酷的眼睛。2师师长、纵队指挥官、剿总司令,都在注视着大悟仙山,注视着强大的第2纵队第2师第5旅,为什么战斗刚刚开始却在红军面前止步不前?

疯狂的冲锋又开始了。郑洞国以第9团、第10团各营开始轮番冲锋,双方在悟仙山山麓展开了一次次剧烈的冲击和反冲击。第9团团长刘启雄负伤,2团的营、连长阵亡多人,团属迫击炮连连长也被击毙。

此时,北面酒醉山战场,红12师也遭到敌人第3师第9旅17团、第18团的攻击。

“走得够正规的!”陈赓在心里慨叹。敌人中央军这种认真进攻的气氛比炮弹还可怕。黄埔系毕竟是黄埔系。

对这支国民党嫡系,陈赓并不陌生。他和徐向前、蔡申熙、许继慎都曾是这支部队的参与者和创建者。

说第四次“围剿”的国民党军队是精锐部队,是精锐在它的新式装备,精锐在每个士兵都是训练有素的战斗兵,指挥这些军队的,都是北伐和军阀混战中打出来的黄埔学生。

多年以后,12师34团团长许世友在回忆录中写道:“陈继承纵队毕竟是蒋介石豢养的恶犬,打起仗来比那些杂牌部队高明得多。他们在炮火的掩护下,灵活地利用地形、地物,步步向我阵地逼近,使我军火力不能给其以大量杀伤。”

陈赓大脑高度警觉起来,向各阵地发出第一道命令:“各阵地仅以少数兵力监视敌人行动,轻重机枪火力点不要轻易暴露。凡接近我阵地者,待进到最近距离再以火力射杀击毙,不使其逃脱生还。”

红12师战士按照陈赓的命令,顺利吞噬了敌军第一冲击波。

9时,敌炮兵群即开始向红军阵地猛烈攻击。此时,敌之第二次进攻第一波1个营,已进至12师阵前山脚一带,并以迫击炮向红军进行抵近射击。

红军的迫击炮对敌人的炮兵还击无力,但拥聚在酒醉山脚下的敌人步兵,则是良好的射击目标。

由于迫击炮发射速度快,致使敌人后继的第二、第三波遭到极大杀伤。被阻于阵前之敌人,经调整准备后,于10时左右,在敌人炮兵猛烈射击的掩护下,再次发起轮番冲锋。

红军借助有利地形,充分发挥轻重机枪之威力,尤其是手榴弹,居高临下抛掷,发挥极大威力,三次击退敌之冲锋。激烈战斗持续到中午,敌人因攻击受挫,战况乃趋沉寂。

陈赓急令全师官兵,抓紧时间加固现有阵地,并下令后勤部门紧急补充弹药,尤其是手榴弹、迫击炮弹。

“并请增派若干增援部队!”当陈赓写完最后一句时,他突然想到,目前总部也派不出援兵,只得苦涩地画掉了。

”如果让我独立自主地指挥战争,我可以用2天的时间打垮他们。”陈赓放下望远镜,坐在一棵大树下,叹了一口气。

本来他认为自己对情况不够熟悉,而总部作战预案不会太少,可以釆用你打你的,我打我的,不上当。你来变例,我也来个花样。红军可乘敌人地形不熟之机,加快机动速度,从天时、地利上给对手以压制,抓住机会对敌人进行反击。

陈赓知道,不但是他,就是连徐向前总指挥也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指挥战斗。因为一切都由张国焘导演好了。

下午1时,吃过午餐的敌人开始冲锋了。北面第3师第9旅加快进攻酒醉山,配合2师5旅进攻大悟仙山。

郑洞国将手中的预备队全部投入攻击,声势比第一次还要巨大,表示出进攻者倾尽全力的决心,敌军潮水般向大悟仙山山顶狂扑上来。

下午3时,敌人强行仰攻已经快要接近大悟仙山山顶小程序美工,也是冲击力即将达到顶点之际,枪炮声骤然减弱,敌人攻势略减。

徐向前一声令下,大悟仙山顶响起一声嚎亮的军号声,各师、团、营号声次第而响,营、连、排长的指挥旗和打旗兵的红旗也随之展开。

这是红军事先规定好了的总攻信号,红军防守阵地到处响起了那种特别激励人的、足以使人热血沸腾的冲锋号声,使这场纷繁的合奏达到了高潮。

据国民党“剿共”战史记载:至15日午后3时,第5旅第10团及第9团之一部攻至悟仙山大寨附近,正当爬寨肉搏之际,共军73师全部向我第5旅右翼包围。

守卫在大、小悟仙山的红10师和73师、酒醉山的11师和12师4个主力师的战士早就等得心急火燎,几乎是在徐总指挥下达出击命令的同时,就跳出阵地,像猛虎扑食一般从工事中跃起,喊着“冲 啊”、“杀啊”,从大悟仙山冲向进攻的敌军。

敌人虽然火力占优势,但毕竟经受不住红军勇猛的冲击,再加之敌人仰攻,在混乱间来不及组织抢占要点。红军顺利地将敌人穿插分割,风卷残云般扑向郑洞国第5旅,敌人进攻部队很快被压将下去。

“敌人垮了!”“敌人垮了!”马宝山等几个警卫员跳着喊着。他们的脸孔红涨得像喝了一杯烈酒似的。

徐向前和陈昌浩一直站在山顶上指挥战斗,举着望远镜观察着前方战场,谁都没有说话。他们的周围还有几十个参谋,电话响个不停。

“刚才,我和各师联系了一下,反击非常顺利。”

“古峰岭呢?”徐向前注意听南边的枪炮声。

“古峰岭战场遭到攻击,独立师和少共国际团难以投入正面反击。”

“让他们留在那儿,提醒他们注意南边的第6纵队!”徐向前说完,又举起了望远镜。

徐向前看到,郑洞国第5旅2个团“阵地战的本领也不错,其顽强程度出乎我们的意料,我攻敌防,寸土必争,一场血战!”

徐向前将望远镜向敌人后方延伸,他要看清敌人更大的纵深,判断敌人的后续力,以便决定攻、守的时间和顺序。

第一线的激战反衬出敌人后方的平静。这平静使人感到莫测高深,它隐藏着诡诈和危险。

倒水河西岸,还有第2师一半主力留存在那里,那后面一系列群山之上,还蹲着敌人的1个纵队部和1个多甲种师的主力。也许会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惊雷。

红军主力猛攻郑洞国2个团,杀声震天。郑洞国旅经过半日激战,已经精疲力竭,伤亡惨重,实在无法抵御红军强大兵力的冲击,只好且战且退。

郑洞国拿起报话机向黄杰师长紧急呼救。黄杰命令第6旅第11团以1个营加强倒水河西岸阵地,以大部过河策应郑旅,并从师预备队第4旅中派出他特别信任的杨少初第8团过河跑步增援郑旅。

纵队指挥部在接到黄杰的报告后,也下令进攻悟仙山北麓的第3师第9旅,留第18团在原地进攻酒醉山红军阵地,以第17团向南延伸,策应郑旅战斗。

红军攻势势如破竹,锐不可挡,到下午5时,郑洞国旅正面已全面动摇,残部已溃退到倒水河边的柳树林里。郑洞国见情况危急,即命刚刚增援上来的第8团团长杨少初率部迅速投入战斗。

命令下达后,却半晌不见动静,也不见杨团长踪迹。正焦急间,参谋长前来报告:第8团已经溃散,杨团长去向不明。

红军的勇猛打击使第2纵队第2师进攻之敌惊慌失措,幸存者惊恐万状,失去自制力。

留守在师部做预备队的第2师第4旅第8团团长杨少初动了心眼。

黄杰让他上战场是出于对他的信任和稳定军心的需要,因为杨少初是黄杰的亲信,但他被红军的猛烈攻势吓破了胆。

杨少初知道如果参加进攻战斗是万难生还的。在勇猛无比的红军战士面前,每一步都潜伏着危险,他年轻的生命会突然埋葬在大别山麓。

上海抗战时他曾赋诗言志“青山处处埋忠骨,何必马革裹尸还”,可是他现在却是这样怕死。

第8团过河后见红军攻势如此猛烈,全团士兵感到无比恐惧和绝望,未等团长点头,竟一哄而散,杨团长也跟着逃命了。

郑洞国征战多年,黄埔系中整团溃退还是初次遇到,他气得咬牙切齿。这时前面的部队已经瓦解,在红军的追击下乱糟糟地溃退下来。郑洞国知道危险,但因校长有“连坐法”不敢擅自撤退,竭力组织溃退官兵就地抵抗。

无奈兵败如山倒,溃兵们只顾逃命,根本无法控制。不多久,红军就逼近了郑洞国的旅部,几名传令兵见大势已去,不由分说地挟起郑洞国上马,与旅部人员一起随着部队涉水西逃。

郑洞国刚一离开,红军就冲进他的旅部,高喊:“缴枪!缴枪!”郑洞国倘再迟一步,郑州抖店主图设计就真成了红军的俘虏了。

郑洞国逃回第2师师部后,第一件事就是状告杨少初临阵脱逃。黄杰无奈,只有挥泪斩马谡,于是奉令照“连坐法”将杨少初就地枪决示众。也有传说说黄杰偷偷将杨少初放了。

当晚7时,越过倒水河的红军,趁着农历七月十四日明亮的月光,一鼓作气将守卫柳林河对岸的第4旅第7团、第6旅第11团大部消灭,并击毙11团团长周良。撕破敌人防线的红军乘势向敌人纵深杀去。

据红10师师长王宏坤回忆:

“我师正面突入敌前沿阵地。敌人的防守能力不差,我军猛攻,敌人死守。我军便一个山头一个山头地争夺,一个阵地一个阵地地攻击。许多战士血染军衣,仍然奋力冲锋,战斗的激烈程度是从来没有的。敌前沿阵地2个团大部 被歼,快活岭上、破窑冲里血水长流,死尸横卧。”

战后,张国焘责难徐向前、陈昌浩,陈赓听了面露怒色:“你到过战场吗?七里坪之战,比中国任何一次内战都更为猛烈,比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激烈程度,也是毫不逊色!”

在敌人阵前,是一片片稻田,小山丘上长着小树林,在稻田和松树林的许多地方燃起了大火。

它们是由炮弹造成的,红军在大火熊熊的树林里与敌人进行肉搏。他们是在用巨大的仇恨,倾尽全力摧毁黄杰第2师的抵抗,红军不相信还有砸不烂的核桃。

第一冲击波被遏止了,红军又以更多的兵力,卷起第二个攻击的浪潮。红军希望用自己的勇猛冲锋完成歼敌任务。

“上!上!哪个后退就枪毙谁!”2师督战队用手枪逼着士兵冲锋!

这是一场可怕的恶战,它的激烈程度,超过了红四方面军所有将士的想象,几乎所有幸存的战斗参加者,都用“恶战”、“血战”来回忆这场大拼杀。

在王锡九村总指挥部里,只有张国煮和少数警卫人员在那里坚守。他的参谋人员、政治工作人员,以至炊事员都扛着枪上火线了。

所有的指令已经下达,作战室里一片寂静。张国焘在指挥部里踱着步,等待着山那边的最新消息。他脚步沉稳,看上去大有稳操胜券的信心。

张国焘看不见烟雾迷漫的战场,不知道战斗是怎样激烈开始的。他只能从远处的枪炮声来猜测。大、小悟仙山那边枪炮声响成了一锅粥,炮火映红了夜空,如同闪电划过长空。

他知道,从现在到天亮,是红军生命攸关的大事。想到这里,他越发坐不住了。

这时,电话突然急促地响了,他拿起耳机,果然是盼望已久的徐向前浓重的山西口音:

“张主席,在上半夜的反击中,敌第2师全线溃退,第4旅第8团和第6旅第12团大部被歼。红军向前推进八九里,直插白马嘶河。如果再向前突进,突破敌人此处阵地,红军就可以接近陈继承纵队指挥部,敌人有可能全线崩溃!”

张国焘似乎得到很大安慰,对着话筒大声说:“好啊,你们打得好,像苏家埠那样,下决心往纵深冲击! 一定要把陈继承打垮!再次活捉敌人总指挥!”

“现在10师、73师全部主力和11师、12师大部分主力都上去了,大概有9个团,敌人在纵深第二线上总体兵力仍居优势,我们手头缺乏后续力量。只有力争在天亮之前趁敌人情况不明一鼓作气把敌人打垮!”

张国焘放下电话,陷入一阵心神慌乱之中。

此次反围剿,红军虽然两次集中主力和敌人决战,但是和以前所有决战中发生的情况恰恰相反。

从前红军也是以少打多,在两三道命令后,师、团长们便带着喜气洋洋的面孔,驰马跑来报告战利品——成队的俘 虏、成捆的枪支、成箱的机枪。

但现在却发生了奇怪的事情。冲锋开始了,他们没有得到所期待的敌人逃跑的消息,而自己的主力部队人数则更为减少。

他到鄂豫皖苏区以后,好像一个总是幸运的赌博者一样,不论他怎么胡乱出牌,胡乱地下注,结果总是他赢,可是,现在,怎么样精心下注也不灵了。

战士和过去是同样的,指挥员是同样的,准备是同样的,作战的方法是同样的,作战命令是同样的,他张国焘也比过去更有经验,本领大得多,部队强大得多。

他在红四方面军一年多时间里,运用的都是先发制人、主动进攻、围城打援、以少部集中一点、以主力左右两翼攻击突破敌人阵线打防守反击,所有这些方法都用到了,但这次他的命令发布时却像中了魔似的没有了力量。

前面就是笔架山、灯笼山,山后就是敌军第2纵队指挥部。那里不断有信号弹升起降落,在暗红色的夜空中划出道道明亮的弧线,落在敌我阵地之间。现在徐向前最关注的是这里。

各路红军都聚集到这里,会攻笔架山和灯笼山。攻下这两座山头,即可直捣敌军司令部。

红军对陈继承纵队第2师占领阵地的进攻,猛烈而又汹涌。从红军的喊杀声中听来,战斗相当激烈。陈继承的心里有些慌了。他正在苦思良策,忽然,参谋长慌慌张张跑进来说:

“司令,不好了,第2师师部已被红军占领,现在,最后一线阵地仅有黄杰师长亲率师部特务连、工兵营据地固守。如果此处被红军突破,敌军主力便可一举捣毁我纵队指挥部,黄师长请求撤退靠近纵队指挥部。”

“什么?你说什么?”

“黄杰师长报告,2师基本被打垮,6个团被歼5个,6名团长5个伤亡!他已无力抗拒红军的进攻。”

“下令2师各部据地固守,坚决顶住红军的进攻!”

在红军进攻的猛烈打击下,陈继承感受到沉重的压力。他担心的不是正面,纵队部后面还有个完整的80师,他现在不想动用它,一来是作为最后之预备队,二来是防止苏区地方部队抄袭他的后路。

他担心的是左右两翼。前面的敌人攻过来,他可以跑,而红军如果从两翼兜过来,他就无路可走。

而卫立煌纵队呢?陈继承想到这里就有点生气,他们小脚女人似的从红安城向北攻击前进,对2纵队的支援相当不够!

过去的经验提醒他:这种情况下应该迅速撤退,早撤一分钟就多一分安全,多待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

于是,陈继承用无线电给卫立煌打了一个电话。接通后,他定了定神,用相当镇静的语调向卫立煌报告:

“第2师垮了,第3师也受到一定损失!看来一切作战计划今晚都不能实现了!我打算将2纵队向后移动,与你们会合后,再釆取有力行动!”

出人意料的是,卫立煌用粗鲁而严厉的声音说:

“民武(陈继承的字)兄,你怎么了?一个2师垮了,就值得如此大惊小怪吗?在不利的情况下,部队可以就地收缩一下,但决不能撤退!一旦撤退,后果将不可收拾!汤恩伯就是撤退时被红军钻了空子给打垮的!”

“我的卫老总啊,我们这一点兵力还谈得上什么坚守?据我们所捉红军俘虏供称,当面之敌是红4军、红9军、红25军3个军,而我们是3个师,况且激战一天,弹药只够一昼夜,而粮食也所剩无几!”

“那是红军虚张声势。他们3个军最多15个团。你们是3个甲种师,有20多个团,怕什么?”

“红军攻势甚猛,已与我军反复肉搏十余次。我担心2师在刹那间崩溃,残局将不可收拾!”

“陈司令,我再次告诉你,企图在红军战役纵深内撤军,必然全军覆没,绝无生机!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陈继承悻悻然放下电话,脸色异常难看,摆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参谋长,把这段电话记录下来,然后下令黄杰死守吧。如果全军覆没,你设法逃出去,跟委座告状,兵败全是他卫俊如害的!”

后来的事实证明,卫立煌确是高人一筹。如果当时撤退,部队无异炸了营,人人夺路而逃,互相践踏,无法掌握。红军乘胜猛追,士气大振,将会重现商大战的奇迹,灭敌一路的战略意图就可以实现,鄂豫皖第四次反围剿的历史就会重新改写。

深夜,红军的攻击更猛烈了。不知道敌人的准确位置,但笔架山、灯笼山一线,几乎没有一个山峰不为敌人所占,反正就在这一带。

盘踞在笔架山、灯笼山一线的敌人,现在是黄杰残部1个多团和刚刚增援上来的第3师2个旅4个团,他们凭借座座山头、层层障碍和工事以及优势火力网,拼命阻止红军前进。

天快亮了,回到总部的徐向前明显感到红军的进攻速度有些减慢。

颇富作战经验的徐向前知道,红军在经过艰巨努力,到天亮之后如果没有获得决战的胜利,那将意味着什么。

他渴望着红军能在这次交战中取得全歼敌人的胜利,成师成团地俘获敌军。昨天下午和上半夜的战斗似乎已经出现胜利的曙光,可是到现在所有的报告都说敌军还在战斗,敌人并没有被红军冲垮。

在此时,徐向前是多么渴望手中还有2个新锐的预备师,他们可以在战役纵深自由行动,这是胜利的保证,可是现在没有!红军各师的进攻几乎都在最后一线停下了。

陈昌浩跑过来说:“向前,不对头啊,为什么胜利在望,可却总是攻不上去!”

“敌人依托坚固阵地,心理上没有负担,有的是子弹、兵力,背后就是后方。红军虽然作战勇敢,但因为没有重型武器,我们的部队最少已冲了十几次,还是攻不上去!”

“我们是敲到敌人致命的点子上了!”

“岂止是点子,是敌人的大脑。敌人纵队指挥部、2师、3师和80师师部都在山头上,攻下这两个山头,全部胜利就到手了,可是我们攻不上去!子弹快打光了,手榴弹也快没有了,干部、战士伤亡很大。因无后备力量,在纵深突破时不能扩张战果,在敌人增援时不能有力打援。我们的进攻已成了强弩之末了!”

8月16日清晨,任何人看见敌军混乱的后方,便会说.只要红军再用2个师做一点小小的努力,敌军就会被消灭。

红军不是不想做这样的努力,但他们没有预备兵力。在这一昼夜冲杀之后,红四方面军直接参战的师、团全部受到损失,平均伤亡达十分之一以上,他们只能守在阵地上,阻挡着敌军。

任何人看见红军的后方便会说,只要敌人1个团偷袭到大、小悟仙山后,红军总部就被端了。敌军损失总量超过红军,但是他们还有2个完好无损的师作为预备队,他们很容易再作攻击的。

但是敌人普遍充满恐怖情绪。他们无力地躺倒在自己的阵地上,暂时不愿作这样的战斗。

红军和敌军都没有做这样的努力。决战的火焰在天亮后一刹那间慢慢地消失了。

在红四方面军指挥部里,徐向前、陈昌浩等人围着桌子,不安地望着图上标示的战线,他们明白:再攻下去,不可能冲破敌军战线,只可能钳制住敌人庞大的兵力。可是,那又有什么用?敌人第2、第6纵队已快连成一片。

这时,总部一个参谋走到面前,说张主席来电话,要总部报告战斗情况。

陈昌浩垂下头,沉默了很久,然后抬起头来问徐向前:“你的意见呢?”

徐向前皱了皱眉:“天快亮了,如果再继续攻击下去,敌人的优势火力将易于发挥。而目我军昨夜击溃的敌人也只是第2纵队的1个师,他们仍有强大的预备部队。我的意见是停止进攻,撤回河东,据守原阵地!不能把我们几个主力师全都打光了!”

“我同意徐总指挥的意见,将红军撤回原阵地!我亲自向张主席报告!”陈昌浩说着向电话走去。

撤退的号角吹响后,最痛苦的不是张国焘,而是红四方面军中的猛将——许世友。

15日下午红军发起进攻后,进展最快的当数红12师34团,团长正是许世友。在报仇、报仇的呐喊声中,许世友赤膊上阵,拔出大刀,带领战士们跃入敌群,与敌人进行白刃格斗。

两强相遇勇者胜,敌2师6旅顶不住了,许世友带着34团的勇士们一口气杀了10个小时,冲了8里多路。

许世友粗中有细,当杀到笔架山附近一个山包时,从枪声就判断出这里的敌人不简单:自动火力特别猛、特别密。

再一个,山包上的灯光也太亮了,简直如同白昼,与四周黑暗的环境格格不入。

一定是条大鱼!许世友略加思索,马上下令:六挺轻机枪打头阵。后面30名突击队员,每个人挂20颗手榴弹,冲锋时就不顾一切地扔,再后面是大刀队。

他要用这一突击战术杀入敌阵,直捣黄龙!

冲啊!杀啊!没多久,2师警卫营被红军机枪和手榴弹打蒙了。仅半个钟头,许世友就带着突击队突破黄杰第一道防线。

可是,越打敌人越多,黄杰也豁出去了,直接让呆在师部待罪的郑洞国就地指挥特务营反击。许世友更是挥起大刀,不停地砍杀,一度冲到郑洞国跟前不到十米。

双方一直激战到拂晓,都杀红了眼。郑洞国在回忆文章中也感叹:这是我一生中碰到的最惨烈的白刃战。

军号吹响了,许世友不得不亲自殿后,带着愤怒、遗憾缓缓撤走。

1956年,身为全国政协文史专员的郑洞国到南京参观调研,南京军区司令员的许世友作陪。郑洞国一眼就认出,许世友正是那个挥舞大刀、差点拿下黄杰师部的红军干部。

郑洞国找个机会问许世友:“许司令,24年前,在七里坪,你真是又狠又准,差点把黄杰的师部灭了。我亲眼看到你挥舞大刀,好厉害呀,不过我有一事不明,关键时刻,你怎么突然撤了?”

许世友幽默地回答:“我要是不撤,今天就不能请你喝茅台了。”

双方哈哈大笑小程序美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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